到底还是放不下她,这些年他早已习惯了关心她,就跟他的骨血一样,融进身体里,割舍不下。又岂是一朝一夕就能放下的。
宋晖等了一刻钟,不见银楼回来。犹豫许久,终于还是举步往魏箩的房间走去。
廊下悬着八角宫灯,灯光昏昧,一阵凉风袭来,吹得光线摇摇曳曳,连带着他的影子也跟着晃了晃。他立在直棂门前,抬手准备敲门。
手举到一半,却又猛然清醒,停了下来。
他在做什么?这是她的闺房,他深更半夜闯进去,是想害她么?
若是担心她的病情,明日一早来不就行了?
何况白天他们已经说得够清楚了,既然已经没了婚约,那他还有什么立场关心她?就算进去了又能如何,还能挽回什么不成?她有了喜欢的人,此时此刻一定不希望见到他,他不该让她为难。
他立在门外,许久没有下一步动作。
久得他手都举麻木了,他才放了下来,踅身往回走去。
魏箩说只把他当兄长,哪有半夜擅闯闺房的兄长?既然没有缘分,那就不要给自己希望了,从此一刀两断也好。
以后还可以关心她么?他想到这个问题,脚步顿了顿,旋即轻轻一哂,继续往前走。大抵只能在心里关心了,那个名正言顺关心她的人,再也不是他了。
宋晖离开后,金台院复又陷入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