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住郊区的妹子来了,还带来了个年轻男人, 是周姨的侄子, 以后要在江城念大学,母子俩是带着行李来了, 好像来了就不准备走了。
所以?
所以,那边两个人的生活, 现在成了四个人,周末这两天隔壁一直很热闹。
兆飞汇报的情况都是好的, 时承景身上却再罩了一层深重的阴影,夕阳再火红也穿不透。
高大的人时而无助地抬头望望, 时而幽怨地看看和隔壁的共墙。最后是叫了余北, 让他把从家里带来的东西拿出来。
余北和兆飞一直守在院子里, 余北转头进了屋里, 将那个早用袋子装起来的盒子拎了出来, 时承景接过,一个字没有,转头就出门了。兆飞要跟,被余北一把拉住。
时承景拎着袋子出门,站到了隔壁门上,在长裤口袋里掏,半晌什么也没能掏出来。
这扇大门的钥匙之前就被施乐雅没收了。
对着陈旧的门扇,时承景想起半年多以前第一次到这方来的情形。不到一年,区区一年,就过到了恍若隔世。
时承景抬起手,正打算敲门,巷子里有声音过来,熟悉的声音,声音里的情绪是他没见过的愉悦。
施乐雅用一双手握着童童的手,童童另一边小手吊着一个年轻男人,年轻男人左手上拎着个超市的购物袋。
两个大人中间的小孩用手臂荡秋千,施乐雅在笑,孩子在笑,几个人看到门上的人时都愣了一下。
“姑爹,是姑爹回来了。”只有孩子是欢迎的。时承景没能伸手敲开的门,被那个年轻男人从口袋里掏了钥匙打开了,正是他之前揣在口袋里的那串。
“好了走吧,先回家,不是想吃冰激凌吗?”年轻男人抛出诱惑,童童立刻松了时承景的手指,欢天喜地地就进门去了。
门扇半开着,时承景随着离开的背影看进屋里去。
院子里多了张桌子,有个面容跟周姨有几分相似的女人坐在那儿,手里握着双孩子的鞋子在往上系洗干净的鞋带。
孩子迫不及待开始翻大人还拎在手上的超市购物袋,妇人从椅子上站起来说要吃饭了,不能吃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