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人眼里,我母亲也是一个死了活该的人吧?

每个人都站在一边冷冷地:“与我无干,这个人与我无关,她是死是活有什么关系?我不关心不在乎。”每个人对每个人都这样,冷冷地,没有人为他人掉一滴眼泪,死了也不会得到别人的眼泪,每个人同每个人的关系,就象一棵草同另一棵草,死在他面前,他不过是迈过去。

帅望轻声:“我恨你们所有人!”

也恨这个世界的冰冷。

这个世界,就象他身在的黑牢一样,没有一丝光,冷硬,打不破逃不掉,你是哭泣也好惨叫也好,没有人会听到,没有人回应。

你伸手敲,这个世界没有回应,你大声喊,只有你自己的回音,你用头撞,墙无声地倒下,你以为你成功了吗?没有,墙的外面还有无穷无尽的墙,你抬头四望,看到的永远是冰冷的——墙!

无数的,打不尽的,倒下也不会痛的,没有心没有灵魂没有悲哀与怜悯的墙。

极端的黑暗,极端的安静,会让人出现极端想法。也许这正是黑牢最折磨人之处,你不得不同内心深处另一个自己面对面,是与自己和解,还是被自己重重刺伤?没有别的人与事来打扰阻止。

前情旧事,一点点闪过。

一个蠢人也没有,所以,在冷家苦苦支撑的韩青是那样的孤独,尽乎愚蠢的坚持。其实,冷家的这些冷漠的人,根本不配救赎,在冷家,唯一对帅望显露出善良的一面的,不过是冷良与冷颜,呵,不要提韩青,韩青不是冷家人。

如果所有人都觉得冷良活该死掉,那么,对帅望来说,冷家并没有别的人值得他关心,这些人同帅望有什么关系?全天下的人又同帅望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帅望饿了,可是没有人送饭来,大约是夜里吧?帅望可能是睡颠倒了,人家送饭时他在睡觉,现在他饿了,别人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