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帅望长叹一声,小朋友说得对,医者以救死扶伤为职,不做道德审判,即使韦帅望是法官,也没有让疑犯病死的道理。

帅望苦笑:“放屁。我刚被你哥打得吐血,你哥的肩膀是我砍的,我还非得毫不迟疑跟你走才叫好人?你要求也太高,难怪你长么大没遇到过什么好人。”帅望叹气再叹气,最后气乎乎地:“等我拿药去。我可真他妈的倒霉!”

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微微沮丧,虽然黑小朋友的前半句不对,他比小黑的那些朋友强多了,但是后半句,却有那么一点对,他确实是……唉,不真诚!

看看小黑英:“你几岁了?”你承受得我给你看的真诚吗?

黑英喃喃:“八岁。”

韦帅望叹口气:“我没法对一个八岁小孩儿真诚……”

黑英一双大大的眼睛:“我不是小孩儿……”

帅望郑重地看他一会儿:“我觉得你无论如何也不够我真诚一回的。”

大眼睛困惑地瞪着他,听不懂,又不肯承认自己听不懂,为了维护自己不是小孩儿的尊严,他只得沉默。

韦帅望上上下下打量他:“你哥哥为什么要带一个八岁小孩儿来冷家啊?”

黑英沉默一会儿:“他怕我被人欺负。”

韦帅望肚子里嘀咕:“咦,当冷家山是净土了?窃以为此处更为凶险,不是一个好选择。”

黑英道:“哥哥说,这里虽然也危险,他会尽力保护我。”

韦帅望再一次无奈地叹气:“他保护你的决心,大家都看到了。他保护你的方式……”让人很无语。很有道理,我活着,我才能保护我爱的人,我杀掉对手,我才能活着。

很基本的人生需求,没有剩余物资,就产生不了文明与文化,黑狼的人生,没有仁慈这种侈奢品。不存在,没听过,也无力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