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紫以为是螟蛉孙的请安礼,便端起其中一盏,敬给沈老夫人:「奶奶,请用茶。」
「好乖。」沈老夫人笑呵呵的接过茶杯。
「请用茶。」李从紫再将另一杯敬给落坐另一端的尊贵青年,仍不清楚这是谁,但他和二哥必定非比寻常。
昨天下午,不经意瞥见二哥枕著他的腿,在树下睡午觉,他很温柔的凝视二哥,轻轻抚摸二哥的头发,那情景根本就像一对……情人?李从紫不觉直盯著青年看,彷佛试图看透他到底谁?和二哥有何关系?
二人用完茶,福态妇人将茶盘塞到李从紫手中,又说:「来来,可以向老夫人和贵人讨吉祥了。」
讨吉祥?认乾孙儿需要这麽多礼节吗?从昨天的叩拜、宴客、祭祖,到今天的奉茶讨吉祥,还有其他一些零零散散的小规矩,撑红伞撒米豆、踏瓦片过火盆等等,仔细想想,似乎和某种仪式极类似……
李从紫一直无法理解的寻思著,沈绿酒已再把他牵回祖母面前了。
「望你二人德业同修,金石同心。」沈老夫人刻意拣不那麽明显的祝词,将茶杯与一个红色锦囊放至茶盘。
金石同心?好耳熟的贺词,在哪儿听过。
「奶奶的意思是要我们情同手足,情比金石坚,当一辈子的兄弟。」沈绿酒在他耳旁低语,又牵到青年身前。
在场之人全恍然大悟,李家小五还不晓得他已是沈家人,可见昨夜洞房花烛夜二人还没开诚布公的摊牌,这会不会嫁得太冤了?
沈绿酒太过步步为营,心眼用得太深,可任他有瞒天过海的本领,能蒙骗一生一世吗?
大家都想摇头叹息了,心道,这对冤家实在太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