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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戚骆将他的手拿开,伸手理顺他披散的头发,道:“我担心两败俱伤啊,我要是把你赢狠了你岂不是要哭鼻子?到时候我肯定心疼!”

沈谦一记重拳打在他的肩膀上,跨过贺戚骆的腿下了床,拎起自己的衣裳,目光果决的望着床上的人。

“走吧,嘴上说了不算,演练一把见真章!”

贺戚骆头疼,有这么一个时时刻刻要赢过自己的小祖宗,他们之间哪还有时间腻歪啊!

“把身上那件脱了,架子上有新的。”贺戚骆追在后面喊。

营地的作战指挥间里,长宽数米的沙盘,两队人马雄踞一方。连绵起伏的山脉,稀稀落落的城镇,高而茂密的丛林,无边无际的沙漠……

“这是最齐全的一套了,两位爷还满意吗?”宋继宗抱着双臂站在中间。

宋华阳打着呵欠眯着眼睛撑在台子上观战,旁边杜立德蹲在凳子上目光炯炯的来回扫射。

沈谦摸不到贺戚骆的底,这是他一直以来很懊恼的一件事情。即使他曾经是位极人臣的相爷,即使他曾挥斩数人与马下,他却依旧只把贺戚骆当做他的对手。曾经他一拳打在棉花上,这一次,他必定要让贺戚骆全力以赴。无关立场与情感,只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罢了。

陆陆续续的士兵从校场回来,太阳已经升至头顶,屋子内的两人却丝毫未察,沉浸在你来我往的交锋里无法自拔。

杜立德瞪得眼睛发酸,却又不想错过任何一点点好戏。宋华阳拧着眉毛死死盯着沙盘,换位思考,若是他在沈谦的位置是不是能一次又一次的化解贺戚骆的凌厉出击。比之前,他觉得这是一场游戏,是结局一目了然的游戏。但现在,他却身临其境,这就是战场,最血雨腥风的场合。

沈谦犹豫片刻才伸手拔掉贺戚骆的红旗插上自己的蓝旗,刚刚将蓝旗插上他便突地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