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眼底闪过几分促狭,倾身便要吻上去——身后传来的马蹄声打断了这一切。白墨眸光一闪,一丝冷意藏进嘴角的笑容里:“看了那么长时间的戏,这个时候滚过来做什么。”声音略低而喑哑,平添一分让木花痴挠心的魅情,顺便也就让她无视了词中的关键点。

身后赶过来的几匹骏马上,衣着华贵的公子小姐们都露出了各异的神色,望着前方没有流露出分毫好奇或是讶异甚至连回身都没有的两人。

方才隔得远,并未听清什么,只是看见两人与那一伙山贼对峙片刻,反而是山贼内部混乱起来;如今看到两个人的处变不惊,着实引起了几位公子小姐的好奇。

几位中最为气度不凡的男子驾马上前,离两人已不足五尺时,方勒马笑道:“在下朱时燕,叨扰两位了——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听闻这话,木若才注意到身后似是又来了几位,欲回身去看,却被白墨安在怀里,她不由疑惑地望向白墨:“美人,你这是做什么?”

她的声音虽不高却也不低,足以让在场所有人听清了。一时之间,身后几人的表情各异,却都少不了纠结起眉头。

白墨没有一丝异常,唇角笑意愈发深邃而迷魅:“唔,他们看来已经结束了。”

慵懒的语调,略参杂着低哑的声线,还未转身,白墨的声音就已经足以勾魂夺魄了。

几位公子小姐皆是情不自禁地望着那声音的主人,如绸缎般瀑下的墨发,衬着雪白的长袍,淡金色的带子勾勒出魅人的腰线,再便是那凉柔入骨的声线。

两人身后是一片死寂,至于原因就无需探讨了。木若的眼神有些凶悍——故意的故意的他摆明就是故意的!收到无辜目光的回应,木若更是气不过,“啊呜”一口就咬在了美人白皙的锁骨上,嘴里还念念有词,一边念叨一边啃:“…让你孔雀开屏让你花枝招展让你红杏出墙咬死你咬死你咬死你……”

“我与我家娘子都有伤在身,”瞥了眼冲过来的贼匪,白墨的眼底闪过须臾的寒光,随即融作春日晴水,“劳烦几位应付这些——”暖如楚风的声音停得有些突兀,但显然几位已经领会要领,提剑便迎了上去。

几人身后,木若呲牙咧嘴得像只炸毛的小兽:“放手放手放手你勒死我了——”

环在她腰间的手臂不松反紧,白墨轻笑着俯下、身来,那笑声却比平常多了些说不清的妖魅,木若慌忙抬头时正落进那双湛黑幽暗的眸子里,心里一惊。

此刻的白墨,眼底是裸、露的不加掩饰的情、欲,眉眼间的风情天成,唇角的笑意更是罕见地勾人,再加上这墨发雪颜衣衫半解的模样,十足十的是一只妖孽转世。

倾城,祸国,魅天下,美人如白墨。

看呆了神的木若尚未察觉,白墨已经将身子倾覆过去,用力地将女子压进怀里:“你还敢不敢乱咬了?”

贴附在耳边的声音低沉沙哑,每一个音都仿佛擦着她的心头掠过,带着浓烈的情、欲,从未在白衣淡雅的美人身上见到过的妖媚在这声音里体现得淋漓尽致,那撩拨人心的声线轻轻震颤着,那张平日看来精致绝伦的脸庞此时竟是艳丽妩媚的,眉眼间具是风情。

再开口时的声音,连白墨自己也是一怔,而后无谓地笑:“这才是蓄意勾引。”

木若心道,她完了。

她只求这辈子死个干净彻底,下辈子千万不要有这一世的记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她已被一只美得傲世的妖孽逼进了绝境里。

木若抬眸望暗下来的天色。

“若儿在看什么……”白墨继续贴近,几乎是亲吻的姿态,低哑的笑声蛊魅人心,再平常不过的话语从那淡色的唇瓣间吐露,便轻易染上邪气的引诱。

木若淡定吞口水:“咳,今夜月圆,妖孽现形。”

他的动作一顿,而后笑声更显邪魅,忽而抬腕,月色下几近透明的指尖抚在女子渐染红晕的脸上,他以不容拒绝的力度将女子的下颌扼住,转向自己,唇角的笑意前所未有的恣肆隽魅,眼底的幽暗几同百尺深潭:“被发现了呐,那若儿说,我是不是该……灭口了?”

说完,不等女子回神,便狠狠地将唇压了上去。

那重重碾压的力道让木若欲哭无泪……她哪知道一向定力超强的美人会这么经不起挑逗啊,她不就小啃了几口么……

待到几人回神发觉自己被利用时,已是无奈困于贼匪中脱身不得,只能憋着气消灭了身边的残余匪孽,气冲冲地要回头算账;时适值两人相拥而吻,白墨微掀起长而微卷的眼睫,眼神慵懒,浓郁的情、色已然褪尽,望向几人时目光里凉意一闪即逝,他轻轻握着怀中人儿的肩,退离一寸,笑意亦是慵懒而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