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听闻白墨的话,那贼首思绪一转,立时大恼:“好你个白眼狼,竟然打着这么个主意——看我今天不活劈了你?!”
而那猥琐男子早在白墨语落之时便已做贼心虚地白了脸,此时更是略有惊吓地后退:“大、大哥你你误会我了……”似是踉跄着实际上快步后退的男子眼底划过一丝阴鹜,在几尺远外停住了脚步,那男子忽而桀桀地怪笑起来,本是聚集在一起的土匪们突然分散——确切说是六成的土匪走了出来,站到那男子的身后,那猥琐男子硬声道,“赵峰,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根本不配做清风寨寨主——我劝你还是乖乖让出位子来,免受皮肉之苦了——!”
被称作赵峰的贼首晃了晃身子,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那男子身后的一干人等:“我赵峰平日里虽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领着大家过着将就能够过活的日子,却也绝不曾做出什么亏待大伙的事情,可今日——今日……你们这些平日里的兄弟怎能如此对我?!”
此话未落,站在他身后的人也纷纷附和,一个个都怒视着刚才还和自己比肩战斗现在已经兵戈相向的所谓兄弟。
一干叛变出去的贼匪面面相觑,终于有人站出来说道:“大哥对我们的恩情我们记着……可是做山贼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的差事……勉强过活的日子实在不是能让兄弟们满足的——这,这也是兄弟们没办法的选择了。”
“看来,你们是蓄谋已久,不战不休了?!”赵峰大为恼怒,转身望着自己身后的四成弟兄,“这些人鬼迷心窍,坏了我们清风寨的规矩——今天我赵峰就要在这儿清理门户,是兄弟的还认我这个大哥的都给我上,灭了这帮狗娘养的——!”
两方人群或主动或被动地迎到一起,一时刀光满眼,血流百步。
十数尺外白衣美人恣肆随意地拥着黑衣女子,唇角染着淡笑,无谓地望着那片修罗场,仿佛这一切并不是因他的一句话而起;看着那些断手断脚、飞速流逝的生命,白墨怡然的表情堪称淡漠冷血,神色宛如站在云端俯瞰尘世的神袛,只因看惯了那种生命燃烧殆尽的红色。
虽有怒意,见了此种人间地狱似的杀戮场面木若却还是有些微动容,忍不住撇开视线去,嘴里念叨着:“…上天有好生之德。”
“上天?”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白墨扬声一笑,“我生来便是要逆天而行的,乖徒儿难道不知么?”
那神情,那眸光,冰冷无情,似是在说……不过蝼蚁众生。
神袛么……木若嘴角扬起残笑,苦涩难抑。
“若儿是不是又想得太多?”清浅晴柔的声音忽在咫尺间作响,温凉动听的声音让木若几分怔忪,恍然回神时那双勾魂夺魄的眼眸仿若一汪清泉专注地凝视过来,那些宠溺在意一览无余。
她忍不住勾起嘴角……被一个人放在心底的感觉,原是这般安心……
木若扑进那人怀里,轻声笑着:“美人呐,你终究是被我拉下神坛——坠进这万丈红尘里。”
v妖孽现形v 最新更新:2013-09-02 08:00:00
“唔——”木若伸个懒腰打下呵欠,闭着眼在那人怀里蹭了蹭脑袋,“美人呐,他们打完了没?”
白墨垂眸望望那颗小脑袋,唇角微翘,倾身吻了吻她的额发:“大概还要一炷香的时间,你再睡会儿。”
“都打了半个时辰了竟然还没完这些人战斗力真是j□j……”木若不满地嘟囔着。
习惯了女子时不时的脱线措辞,白墨轻笑:“只是势力相当因而相持不下罢了。”
“那美人觉得,哪一边会取得最后的胜利啊?”耷拉着眼皮,木若有气无力地问道,暗中腹诽……他妹的兖州城不仅治安浮云连交通都坑爹,要不是北上只此一路的话,她哪有必要在这里喂蚊子……
“赵峰会输。”白墨略勾了唇角,淡笑道,“其一,不擅寻找时机,山寨中正值败落,人心不稳,这时内讧,反而让那人称了心;其二,草莽武断,意气用事——在这里开战,于他有害无利,那人被揭露得仓促,必然准备不足,若是回到山寨还有的一拼;其三,不善笼络人心,那些跟着反叛的显然并不坚定,本是有隙可循,偏偏被他说绝了退路,逼得他们不得不反。”
本就渐淡的困意此刻更是无影无踪,木若傻笑着抬头:“天时地利人和他一样不占,要不我去劝他投降吧。”
白墨闻言未语,垂眸望着怀里的懒猫儿,唇角笑意蔓延,眸底也染上暖色,本就俊美到极致的脸庞此刻看来更是摄人心魄。
木若闪了闪神,意识回笼后忍不住哀叹……这传说中说不清的魅惑道不尽的风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