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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真的很熟啊,一定在哪里听过。

没人叫我,我就继续在小屋里呆坐。

皇帝应该是走进阁里面去了,侍卫太监宫女都站在廊下院子里,我这待遇算不错,自己坐在这儿,没人问没人理。

虽然里里外外的人不少,可是连声咳嗽也听不见,这种安静静得让人心里不安,惴惴的直发慌。

忽然门被推开一些,裴公公冲我无声的招招手。这间屋里不太亮,他往门口一站,无声无息的活像个幽灵。我也轻手轻脚的站起来,跟他向里走。

刚才我看到的是这间内书房的正屋,往西走是间寝殿模样的宫室。地上铺著极厚的软毡,即使不刻意高擡脚轻落步,踩上去也是绵软无声。黄帐低垂,能听到平稳的呼吸声。裴公公凑到耳边来吩咐我,皇帝昨天晚上晚睡,这会补个觉。等到申正时分叫起。

我有些疑惑,这应该是小太监的差事,怎麽派到我头上来。

可是人家说话腰板硬,我只有听命的份。

屋里静的很,裴公公也出去了。我坐在那张大床的脚踏子上发呆,听著外面案上自鸣锺隐隐的滴嗒声。

不知道明宇怎麽样了。

还有,这个皇帝说话的声音,我一定在哪里听过。

可是,我没见过皇帝啊。

啊,突然想起来。

我挨了打以後第一次见裴公公,他陪著一个人来的。那个人说话声音清朗醇和,隐隐约约就是,就是刚才说话的那个声音!

我的天!

难道那时候那个人就是皇帝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