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修也有点尴尬,咳嗽了声,等小绿奉上茶水,挥了挥手:“都下去。”
宫人们应声退下。
他看着苏兰,迟疑了会儿,轻声道:“还生朕的气?”
苏兰道:“臣妾不敢。”
朱修叹了一声,长臂一伸,将她揽进温暖的怀中。
“兰儿……”他轻轻道,语气带着低柔的诱哄:“是朕错了。”
苏兰靠在他怀里,不语。
朱修也沉默了很久,才放开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苏兰,你可知道,这几年,朕的梦中都是什么?”
苏兰低声道:“臣妾不知。”
朱修自嘲地笑了,声音冷漠:“朕总是做同一个梦,就在朕的龙床上,朕的脑袋被人割了下来,血流了一地……”
苏兰愕然看着他。
朱修展开双臂,审视着明黄色的龙袍,愈加讽刺:“朕贵为天子,本应富有天下!结果如何?哈,朕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不过是任人宰割的鱼肉。朕不知该信谁,能信谁,他一日不死,朕一日不得安宁。”
他看向苏兰。
少女也在看他,不知所措。
他犹豫片刻,将一张折起来的纸放在桌上,缓和了语气:“姬沉楼称病在家,据朕所知,似是染了风寒。”他讽刺地笑了一声,“……真假不明。不管真病还是假病,你代朕走一趟,这里的药粉……你放在茶水里,让他喝下。”
苏兰目光一冷,忙低下头,装出手足无措的惊慌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