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萧君,你这儿的酒太美味了!沈家公子也来讨酒喝了!”殷夺毕竟是个十三岁的少年,虽然力气大了些,平时跋扈了些,可脸上毕竟没脱了稚气,面对戚珏的时候说话也是毕恭毕敬的。
终于进了聊辞亭,沈却抬眼去望戚珏。
戚珏斜躺在一张白玉长椅上,他胳膊支着上半身,正端着装满琼浆的玉壶。他身上依旧披着皓白的衣袍,可是那衣袍此时散开着,露出大半个胸膛。许是喝了很多酒,他玉色的脸颊染上了一丝绯红,更有美酒顺着锁骨流下,浸湿了他麦色的胸膛。
沈却的脸,瞬间红了。
惊蝉心里一阵绝望,急忙将那套说辞拿出来:“见过世子,我家公子先前着了风寒,服了药以后暂且不能开口说话……”
惊蝉的声音都在发抖,这借口说出来完全没有了刚刚对殷夺说时的底气。
戚珏微微起身,眉峰微皱。
“沉萧君不是那么多规矩的人,沈休,咱们来喝酒!”殷夺拉着沈却的手腕,拉他到石桌边坐下。
戚珏侧耳去听,凌乱的脚步声落入他的耳中,他的眸光就是一滞。他不动声色地坐起,拉了拉散开的衣领。
鱼童看了一眼戚珏的脸色,知晓他已知道了,便不再多言。
“来来来,为了庆祝今早揍了刘大一顿,咱们喝了这杯酒!”殷夺给沈却倒了满满一盏酒,又给自己满上。
沈却看了一眼杯中酒,只恨自己今日出门没有挑个黄道吉日。
“喝喝喝!沉萧府的酒可是难得喝到的!”殷夺将酒杯塞到沈却的手里。
沈却望着殷夺那双固执的眼睛,心想这杯酒若是不喝,这个人恐怕能给自己灌进去!她无奈,只好闭着眼一口喝了下去。
“这就对了嘛!来,咱们再喝!”殷夺咧着嘴大笑,又给沈却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