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尘反而习惯性的踏前一步,拳头已经握了起来。寒石信手拿起床边的石槌往碧甸锣上一敲,叮的一声脆响远远传了出去。

寒石一怔,手缩了回来。

窗外有人郎声说道:“天枢辖下子魁,不知公子有何差遣。”

寒尘怔怔的,听他说道:“送二公子出去。”

寒尘一惊,子魁已经走进屋来,恭敬的施了一礼:“天色已晚,小人送二公子回去休息。”

寒尘呆立著,寒石竟然……

直到已经走出了石居,还没回过神来。寒石竟然如此,如此……如此对他?

他站住脚猛回头,台阶上的石居寂然安详,灯火无声的熄了。

寒石伏在枕上调息,子魁不敢近前,北斗属下从不见光,窥刺消息也好,谋杀暗计也好,不得如唤从不能在主子面前主动现身。冰狱的七大弟子,个个都配有几名北斗的暗卫。只是寒石这麼些年来,还是头一次主动召唤。

“公子身上觉得怎麼样?”

“……无妨。”寒石拭拭额角的冷汗,挥一挥手,子魁无声的退了下去。

真是奇怪。

以前那麼多次寒尘深夜前来,强迫淩辱,他却从来没有想起过要唤北斗出来。刚才却想也不用想就……

寒石在黑暗中静静出神。原来无论当时如何绝望,一切终究都会过去。

明月千裏,两处皆有人在幽禁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