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裏满是挫折,恼火,无奈……还有,混在那麼些尖锐复杂情绪中,却仍然鲜明的,悲伤。寒石说:“你先回去吧,我这还有事。”

梅郎马上走过来:“是,我送尘公子出去。尘公子,您慢走。”

寒石不知道梅郎和杏女,对他和寒尘的事情知道多少。但是……这两个小家夥聪明伶俐,大概……多少是会猜到些的。因为他们对寒尘的态度,一半怕一半怒,从来没有好脸色。

寒尘没动,梅郎又说了句:“尘公子慢走。”

这可不是送客了,就是明目张胆的在逐客。寒尘站起身来,垂下眼帘,慢慢的走了出去。与来时相比,身影显得十分疲倦无力,凭空的矮了半头去。

“公子……”杏女凑过来:“我说,现在能看到雪池啦什麼的院子,可已经没有了呢。要给海城主换……哪裏呢?”

寒石觉得十分疲倦。

这些人,这些事,从很久之前就是如此,大概到很久之後,也不会改变。明明对寒尘……但是看到他的时候,心头还是会隐隐的刺痛。

用冷漠,把整个人,整个心,都一层一层的包裹起来,不再对他心软,也不再对自己歉疚。这样的防备著,大概不会再受伤。可是这样的日子,要过到哪一日算是到头?

“把东西收拾一下,“寒石疲惫的说:“把这裏腾出来给海平君城主暂住。”

“公子!”梅郎杏女同声叫出来:“这哪……”

“就这麼办吧。”寒石看了一眼内室。门帷半掩,裏面很安静:“把小七移出来,记得把他裹紧一点,要妥当,不要再经了风。”

两个少年不敢再多说,过了一刻,杏女问:“那公子,我们先迁到哪裏去暂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