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肆嗯一声,两腿大敞,掀起下裳,动作可谓粗鄙,但露出来一双穿着五分工装裤的腿,长,直,所以再混搭也显得赏心悦目。

他从兜里掏出来一盒薄荷糖。

江识野不确定那是不是薄荷糖,看包装挺像,装在那种又小又扁的铁盒子里。岑肆很熟练地单手拇指一推把铁盒打开,拈出两粒抛进嘴里。

岑肆看了一眼他,便扬了扬手中的盒子:“你要吃么?”又迅速收手,“不给你吃。”

“……”

江识野干脆转头走了,也不知道身后岑肆是什么表情。

十分钟后再开始,只需要拍梳头的场景。

江识野便坐在木凳上,旁边一小桌,桌上一铜镜,照着他的侧脸。

所谓当窗理云鬓,对镜帖花黄。表演的好处就在这儿,能代入一些本永远无法代入的角色。

不过他刚代了一秒花木兰,岑古人就绕着桌站在了他的身后,镜子映出身姿,在江识野头顶罩出一片荫,笼住一束影。

窸窸窣窣的衣袖摩擦声,江识野登时头皮一硬,从花木兰魂穿成汉尼拔的盘中餐,总感觉岑肆要用按摩梳把他脑子劈开。

还没劈,岑肆的手先搭住了他的肩膀,似乎要摆正他的坐姿。低声。

“我梳头了啊。”

接着手又松开。

动作之快,之轻,就像头发从肩膀滑过,连余温都没有在那毛糙又冰凉的衣服上多做停留。

江识野心想,他只是恐同,但此刻头发是假的,演的也是假的。身为体育生,同性之间的身体接触他经历不少,倒也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