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躺下了。江识野则出门去银行取了五百块钱,又重新办了张之前号码的si卡。

他走在路上,拿着手机。这沉甸甸的小砖头比他身上加起来的东西都要贵,也不懂自己怎么就恬不知耻收下了。

赚钱了就还。

下了这个决定后,他心安理得了一些,发现相册里已经有了一张照片。

京城-u区

今天上午8:43

拍的是马路,有一个出租车屁股的虚影。多半是岑肆没事儿测测像素的随手拍。

他没删,江识野看了一会儿,也没删。

光是这个时间地点,光是出租车牌号的京字,都给他一种重新开始的感觉。

si卡和手机都泛着崭新的金光,鬼使神差地,江识野不想把卡换回去了。

就这样吧。

既然手机是新的,号码就不要旧的了。

反正那是他想逃离的过去,反正都一声不吭地来了。

这是在京城的第一个上午,人不多不少,六月的天气不冷不热,江识野把电话卡和银行卡一块儿收好,吹着风,想到刚刚脱口就说姑妈家在s区、岑肆说“我们一起”时的样子。

真给他一种自己不是孤身一人的错觉。

身在异乡就这么神奇。他生平第一次想和一个人再多待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