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个气球装满水,还没鼓起就被戳破。
他登时说不出话,被情绪浇了满身。
江识野目不斜视,黑沉沉的眼睛只看向修长的大手。手指无力自然地轻蜷,像被秋风吹卷的落叶。他像是没注意上面裹着的细细密密的冷汗,只一下又一下地按压合谷穴。
岑肆忍不住闷哼一声:“轻点儿。”
江识野睨了他一眼,没说话,力度放轻了些。过一会儿又移到手腕,摩挲到两筋之间,拇指按压内关。
他不说话,岑肆只得投降,长长呼了口气,声音放轻解释:“好吧……我刚起来喝了个感冒药,淋雨了头晕得很,都怪你非要选今天唱歌。”
道德绑架避重就轻,偏偏江识野最吃这套。他分不清自己对他的情绪是亏欠,感激还是好感,闷声:“你可以不来的。”
岑肆左手紧抓着被单,右手被人轻轻按着,一半疼痛,一半舒适。
他反而放松了下来,索性闭上眼,声音变得有些碎:“我不来你唱的出来么。”
江识野没回答,只问:“你现在身体怎么这么差,淋个雨就这样了。”
陷在枕头里的脑袋动了动。岑肆无可奈何似地笑了声,“我哪样了?我看起来难道不像个英俊的病娇吗。”
“……神经病。”
“僵尸。”岑肆唤他,说话有些含糊,转移话题,“……我真没想到在录节目时遇见你。”
“嗯。”
“你觉得这是偶遇吗。”
“……是。”大大的偶遇,阴差阳错,也算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