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识野睫毛拼命地颤,岑肆都没发现,他很快就收手,蜷起身体,像叹气一样艰难地呼吸了一口,就归为无声无息。
憋了那么久的江识野这才哭了,也是无声无息的。
此刻他的眼泪也慢慢淌在白色的击剑服领口:“我这才明白为什么你们家人都让我好好陪你,我这才明白为什么你哥总说半年……岑肆,我不问你别的,我就问你,你答应和我谈恋爱,是不是也是把我当工具人,根本没想过未来?”
“不是的僵尸。”岑肆立马说,看江识野哭了又没脾气了,忙慌慌忙忙走过去,大拇指笨拙地给他擦泪。
虽然他也在哭。
“不是的。”
岑肆脑袋里的东西像个定时炸弹,贸然切除的危险性太大,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保守治疗也只是尽量缓解疼痛。
关键是它的成长是不可逆的,总会逐渐蔓延,压迫神经,影响正常生活。
以岑肆的性格,他不可能等到自己看不清或是路都走不稳再任人摆布,这条路走到尽头反正也是离开,干脆还是找个时机把它切了。
概率是玄学,人总要冒险嘛。
22岁动手术是他定的时间,不早了,他比任何人都有数自己是什么状态,他现在的身体已经很差,仗着越来越大的药量伪装起健康人的皮囊罢了。
他也不想吃那么多,不是为了在江识野面前逞强,只是真忍不住。真发病的时候他痛不欲生,医生能给他开,就是心疼,也无奈。
既然他总会在半年后走上手术台,他想至少现在要过得体面一点。
所以说再拍一部电影,《无法配送》的慕先生就是大病初愈后黑化的反派,他希望这是一个好兆头。
所以再接一部综艺,还个人情,尝试个新的娱乐圈玩法,再说这可打得是养生综艺的噱头,说不定真能养生呢。
所以说和前任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