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识野信他,但不信试试,也不信等待。
此刻在所有人都眼眶通红的时候,他反而出乎意料的平静。凌晨是他抓着岑肆的手,发现他的心电图趋于直线然后按了铃,当时除了脸色惨白他就比所有人都淡定。
他们看着他,不久在家宅的保龄球馆前,他们也打量着他,目光却再也不一样了。江识野站起身来,黑白分明的眼睛,在医院的白炽灯下纯亮无波。他很像易斌,深情执着,但也和易斌不同,他比他舅舅要冷硬强硬许多,有一张带着伤疤所以更坚韧的脸。
“好,那我去病房看看他。”江识野说。平静地迈进病房,再次听见心电监护仪嘀嗒嘀嗒的声音。
岑肆毫无生气地躺着,那时江视野闪过一个念头,觉得他的四仔已经像一具尸体了。
他又迅速摇头把这该死的念头甩出去,目光慢慢从岑肆挺拔的眉骨滑到鼻梁,再往下。
他好想亲一下他苍白干枯的嘴唇,可他戴着氧气面罩,他根本碰不到。
江识野抬起手来。
食指轻轻抚摸着岑肆紧阖的眼皮,停在那颗小小的痣上,他轻轻擦了擦,像要把他的痣他的生命拽到自己手中。
江识野俯身用嘴唇轻轻贴过,再慢慢移到耳朵。
他只对岑肆说了一句话。
“四仔。”
“奥地利离瑞典远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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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中旬的某一天,陈征把一纸音乐学院录取通知书和解约合同怒摔到桌子上。
“你他妈疯了吗江识野,谁让你申请去维也纳的?谁让你去进修流行音乐的?你他妈现在需要进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