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还要接受很多治疗,身体仍很虚弱。也有后遗症,好在都是些头疼、呕吐、喜欢发烧的“小病”。
他目前不能碰电子产品,也没什么力气——这种情况下竟然能把江识野拽进怀里,只能怀疑后者比他还肌无力。他视力也很差,在圣诞树下其实是看不清江识野的,只是能瞬间辨别他的声音。
回到病房,岑肆把针织帽取下时,江识野才看到他现在是短短的平头,后面有几道手术刀留下的狰狞的疤。
他还残存的一点儿怒意瞬间就没了。
就岑肆这伤口,他没把自己忘记才是奇迹。
他的手指忍不住慢慢去摸那些缝合的伤疤,岑肆能感觉到手指的颤抖,忙握住他的手腕,轻松口吻:“头发最近才长出来的,我才知道之前做手术都是光头,也不知道有多丑。你见过吗。”
江识野用力咬着嘴唇,皱着眉,满眼都是心疼。
这心疼的模样让岑肆也心疼,指腹勾了勾他的疤:“别露出这副韩剧女主角的模样。”
“……”
江识野说:“是不是很不容易。”
“嗯?”
“生病这么久,是不是很不容易。”
“谁容易?”岑肆说,“我还好,一直在睡。像我哥,你知道他是在哪儿见到嫂子的吗,海边喝酒的时候。他绝对比我痛苦很多。”他又盯着江识野,“你呢?僵尸,难道你容易吗。”
江识野吸了吸鼻子,说:“我还好。”
“撒谎。”岑肆的目光滑着他的脸,瘦了好多也憔悴了好多的一张脸,下巴都比以前尖,他单手捏了捏他的双颊,都捏不出啥肉了,“没有我,你是不是不能活了啊宝贝儿。”
江识野摇头嘀咕:“没有你,我还不是在留学学音乐……我好着呢。”
岑肆笑容更盛:“可你那个乐队,你好像就唱了一首歌都把他们给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