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他倒是记得很清楚。小杂种14岁从外面抱了个看上去不便宜的吉他回来,他一直瞧不顺眼。
说实话,是嫉妒,也有别的情绪。
等江识野18岁那天,他在外面听说这人体校的名额被官二代顶了,他也气啊,也不是怜惜这孩子的人生,只是这种特权阶级让他想到了自己的遭遇。喝了酒,回家看到这娃把吉他擦得锃亮,一副晚上想用它赚钱的派头。
易斌再次想到自己,突然怒火中烧,把它砸了。
音乐赚不了钱,还会毁掉人。他醉醺醺地想。
他沉默地思索着,又继续盯着已经23岁的江识野看,远比自己当年更英俊的外貌,更傲人的天赋,更好的伴侣,更幸运的人生。
他就这么盯着,千万种情绪。江识野虽然别着头,依然能感受到,被看得难受,还心酸:“……额就这样吧。”
“你好好照顾自己。你没钱会给你养老的,我就这么找虐。”
他准备离开。
突然,暖手袋猛地从床边掉到地上。
易斌身体一直,用力拽过他的手。
江识野心脏过电似的,愣住。
他怔然地看着易斌被暖手袋烫得热热的手,用力把他的手掰开,摊开他的手掌。
食指点上去。
易斌不会手语,江识野也不会,他应该是要在江识野手掌写字。
江识野睁大眼看着,生怕认不出来他写的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