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拉了一半,很窄的一道阳光从江识野额角滑下, 脸全部埋入阴影, 深沉不解。
他懵了一会儿, 才冷静地开口:“哌替啶一直都是运动员的禁药, 你我都知道, 岑肆不可能不知道。况且, 就算他不清楚自己吃的药里就含有这个成分, 他队医也会谨慎把控才对。他吃药这么多年了, 以前赛前赛后检查怎么都没事儿?”
太不合理了。
“我也不太清楚。据说是奥运会规格最高,国际奥委会还用了什么新的光谱方法分析样本, 技术革新了才检测出来的。”
那就更奇怪了,江识野沉声嘀咕:“所以是含量很少?”
“对,其实检验的样本数量和阿肆体内所含的数量都有争议,国击队已经在向国际体育仲裁法庭上诉了。但现在的问题就是,他吃药的事儿其他对手都清楚,小野你也知道,一直都是有争议的。”
重病运动员能回归到世界顶级的运动水平,还没什么禁药兴奋剂的辅助,听起来太离谱,“好几个国家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一直在联合上诉闹,说必须展开调查。阿肆的药肯定也要被拿去送检,如果真有哌替啶成分,别说之前的荣誉都会没收,现在的奥运会……”
“也不应该参加?”江识野讽刺地哼一声。
他算是明白了。
什么质疑兴奋剂,都是解决对手的下三滥手段而已。
如果能用场外原因就搞掉一个,那是最省事儿的。
“嗯。好在今年我们是东道主,还是有些优势,现在消息也还压着,各方都在争取。早上阿肆自己去谈了,后面结果是……”
“是什么?”
“和奥组委各退一步,他说他没时间浪费在检查、听证会上面,以前的荣誉要没收就没收,但奥运会的击剑比赛不是还有一周吗,既然质疑他的药里有兴奋剂,那他这一周干脆不吃药了。”
阳光刺眼到扎心,窗帘猛被紧紧拉紧,江识野背过身来,一直冷静的声音突然有些慌:“哥,那是他治病救命的药。”
“我知道啊,小野,我知道。”邹孟原也叹了口气,“这是他自己想的办法,你快劝劝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