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逐渐西沉,我和杜兰收拾妥当,我抱起秋秋,背上古琴,杜兰背上几个包袱。蓦然听得远处而来嘈杂声,接着是沉重的脚步渐远渐近。
我心下诧异,杜兰放下包袱,跑到大门准备看一究竟。
杜兰刚到门边,只听得大门轰一响,似被一脚踢开。几个身披盔甲的胡人士兵手执刀剑,迅速跑进并将院里包围。冲进的蛮力让杜兰猝不及防,摔了个跟头。
“杜兰!”我惊叫,巨大的声响也让怀里安静的秋秋哭了起来。
“里面的人都出来。”为首的一个面目凶恶,用生硬的汉话喊道。
我心头一沉,看来传言打仗并不假。
我沉声道:“何人如此放肆,私闯民宅?”
为首的盯住我,傲然道:“都带出去。”
几个人上前就要拽我,杜兰刚从地上爬起,亦被人推搡至门外。
“我们只有姐妹和孩儿,以做豆腐为生,不知意欲何为?”我冷然道。
见我发问,为首的轻蔑一笑:“将她们赶到外面!”
我抱着孩子,杜兰拾起几个包袱,被带到河边前的空地上。
空地上早已站满了盔甲在身,执刀林立的胡人,只是北方胡人部族颇多,除了较大的柔然,高昌和契丹,其他部落不成气候,谁居然敢在大梁的边境明目张胆地进行骚扰?且北方胡人皆以窄袖长裤长靴,穿着差别不是很大。所以,看了半天,我亦没有看出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