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洛的伤痊愈了,自攻打高昌归來,乌洛便不再每日去宫内议事,而是间或几天去一次,每次去也只是停留不过个把时辰,便打道回府。
而自乌洛归來后,斛律单同來过一次便再也未见,如此,宫里的消息便基本传不进來。
我也乐得耳根子清静,自己与达簿干阿茹的表面同盟亦因为乌洛的归來而渐渐淡去。
我每日便就是抚抚琴,偶尔亦会早起看乌洛舞剑。
实际上,先前的柔然人多以佩刀居多,而随着中原剑法逐渐传入柔然,柔然人不再局限于用刀,用剑之人亦是广泛。
乌洛戎马半生,刀剑自是不在话下。
漠北的冬天透着干冷,乌洛总在四更时分其身,我还在沉沉入睡的时候,便悄无声息地下去,只着单衣便在寝宫一隅开始习练。
偶尔我会醒來的时候,便怔忪一会,其身由芬姚为我披上厚厚的紫貂皮大氅,随后來到乌洛习练的地方,远远地,水红绢灯之下,光线黯淡,几乎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是看到一招一式中,白色的单袍在风中飘扬,宛如闲云野鹤般;停下來的时候,端的是长身玉立,俊朗轩逸。
一时竟有些看痴。
不知站了多久,腿脚要站麻的时候才恍然清醒过來,彼时乌洛早已收招,旁边早有人候着接过他手中的长剑放好,又递上蒸好的毛巾让其揩手。
乌洛擦完汗水,转身之际,便看到了站在回廊之上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