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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视一笑,乌洛上前,我便从芬姚手中拿过锦帕,细心为乌洛揩去额角的薄汗。

淡淡飘落的雪花里,唯有俪影成双,渐渐远去……

旧疾

转眼已是临近年关,漠北的雪格外的大,漫天遍野都是茫茫的雪白,唯有檐前高高悬起的水红绢灯让人感觉到一些暖意。

而自进入腊月起,自己的身子却是时好时坏,好的时候能披上厚厚的绛色狐皮大氅在后花园里清扫出來的石阶上勉强走上一会;不好的时候则是整日卧床,动则身体发虚,满身是汗。

霍太医与何太医便每日忙着为我诊脉,开方子,熬药;而我,只有皱着眉头将玉碗中蒸气氤氲的墨色药汁强咽下去。

每到半夜,自己便在咳嗽中醒來,喉咙似乎有把毛刷在刷一般,咳得恨不得把五脏六腑都咳出來才罢休。

止不住的咳嗽,每每便惊扰枕边乌洛的清梦,实际上,乌洛睡觉亦是很轻,只要我微一翻身,他便会醒來,若是我继续睡下去,他等一会再躺下;若是我咳嗽中醒來,他便会立即起身,一边略有些笨拙地为我抚着胸口和背后,一边眉间微蹙道:“这要再咳下去,身子还不咳坏了,,來人,传太医,!”

每每这时,我也会边咳边止住他:“这不怪太医,旧疾复发而已,加上……”我蓦地意识到什么?忙转移话題笑笑道:“这还是漠北天气寒冷,臣妾不适应水土之缘故!”

乌洛皱皱眉,沒再言语。

好容易咳嗽平息,我便在一身大汗中困倦睡去,梦里,透过飘渺的薄雾,穿过明月湖的汉白玉小桥,乌洛在前方正背对我,宽阔的身影格外让人心安,我急急走过去,却听见前面传來孩儿娇嫩的声音:“父王,快來找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