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大的风声,就象……他在下坠,不停的下坠,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一种失重的感觉。
景文在一种不自然的情形下醒了过来。
这种体验以前也有过,许多人都曾经在熟睡中梦到自己向下坠落,然後手脚抽搐,身体在瞬间轻微痉挛,随即会从梦中惊醒。
景文一头一身都是汗。眼前看到的不是家中熟悉的天花板,而……一块低而压抑的床板。让人觉得……呼吸不畅,也觉得很不安,似乎那块床板会随时塌下来,将他埋没……
景文擦了一把头上的汗。
这是宿舍,不是家裏。
虽然那是个没有温暖的家,除了阿姨也没人关心他吃饱没有穿暖没有,但那毕竟还是他熟悉的地方。
或许就是因为睡在下铺,而上铺对他造成了一些影响,才做了刚才那样的梦吧?
那麼压抑,象是要窒息。
景文坐了起来,屋裏还没有水,他们今天都没有去打开水,天太热也没有谁想喝热水,桌上还有半瓶矿泉水。他没有穿鞋,就这麼光著脚走了两步去拿了水,又坐回床上。他的动作很轻,但是贺瑞博还是醒了过来。这个粗线条粗神经的家夥只要一遇到景文的事,马上变得敏感的惊人。
“景……文?”他低声说,也坐了起来:“怎麼了?”
“嗯,醒了。”
贺瑞博耙了一下头发让自己更清醒,他尽量压低声音:“换了地方睡不著吧?”
景文顿了一下,轻轻嗯了一声,又问:“你怎麼也醒了?”
贺瑞博说:“不知道,醒了就醒了。”
景文有些不好意思:“我吵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