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沿著楼梯向下走,楼梯间的应急楼还在亮,有点绿蒙蒙光,能见度很低。
“赵晖怎麼了?”
景文没发觉自己的声音在抖:“先离开这裏再说。”
楼梯转角的地方,贺瑞博无间中抬起头来。刚才他们下来的那半截楼梯已经看不到了,被一团黑暗笼罩著,仿佛被……被这黑暗截断,吞噬了一样。
贺瑞博也觉得不太对劲,两个人步子加快向下走。他们刚上来的时候脚步很慢,现在却赶的很快。
雨声隔著墙听起来来有种沈闷的感觉,树叶被雨打的哗啦哗啦乱响。明明走的很快,可是两个人却都觉得好象这条楼梯很长,有些气喘。贺瑞博把伞撑起来,两个人走进大雨裏。景文停下脚回头看,整座教学楼都看不到灯亮,似乎全被黑夜和雨幕遮挡,黑压压的一团,什麼也看不到。
回去的路似乎比来时的路更长,狂风暴雨让人根本看不清方向,只是凭本能一直向前走,不停的走,身後的风雨声紧紧的追赶,仿佛张开了口的鬼怪,要把他们撕碎吞噬。
宿舍楼门口的灯光遥遥在望,可是却象是永远也接近不了。
景文气喘吁吁,贺瑞博一手扶著他大步向前走,紧跑了几步,终於进了宿舍楼。
雨伞已经破了,两个人身上都是透湿的。景文的手指紧紧抓住贺瑞博的袖子,仿佛这是世上唯一的依靠。
“怎麼了?”贺瑞博低声问。
“我们……天亮就走。”景文低声说:“我们离开这儿,天亮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