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刑部尚书奏请称先帝仙逝无疑,但修造陵寝时有人贪污造款,大为不敬,指向施家四爷。
新帝是以先帝驾崩有异为由封锁的京城,他现在是皇帝,忠臣于他的侍卫还在京城巡逻,没什么人敢在种事上议论。
施家敢在先帝的陵寝上动手脚,无论是往大了说还是往小了说都是事,全看上位者心情如何,新皇帝和施家早些时候便一直针锋相对,十分不合,更何况他前段时间才遇刺,性命垂危,这下没再有人敢帮施家说话。
施家在朝为官者,若有犯错,贬谪降职,施太师被夺封号,施成秉被贬职,朝中官员皆是自危,除了某些本就是新帝手下的臣子,上朝时人人都低着头,怕被施家牵连。
但新帝处事松弛有度,即便与施家有牵连,平日无过错者,又能免于一罚,连施太师亲儿子施三爷那里都没动静,不少人心中都松口气,行事愈发谨慎。
照理而言施家已成颓势,仅有的几个施家人还在朝为官,位置不高,不当会有东山再起之日,甚至在施太师在府中病逝之时,除了几个心性纯正的门生,都未曾敢有人来吊唁。
没人料到新帝的封后诏书在这时候送往了施家,立的还是施家大小姐施娢。
这可有得来琢磨,但问起去的人,都只说从前进宫的是施二小姐,与大小姐同日而生,是双生子,名字相仿。
谁都看得出皇帝这是抢弟妹,明面上也不敢讨论,比起这个不论真假的事,新帝身边至今都没有过女子,这立后之诏在这种时候送去施府,代表意义非凡。
新帝要收手了,不打算针对施家。
他们最后思来想去,只当施家本就是大世家,动不得根本,新帝先前大刀阔斧处置,也确实该是时候让人感君恩浩荡。
谁都没想过是赵骥这段时日行事太过果决狠厉,前天时把养在皇宫的施娢给气哭了。
她孩子已经有七个月大,这些天被赵骥追着哄着喂东西,倒是长了些肉,变得康健些。
赵骥新登基,拿施家开刀,自是再正常不过,施娢阻止不了他的想法,也知道自己不该提这些事。
但她姓施,如今她爷爷病逝,她这个做孙女的就算再怎么没被宠,也是听她爷爷故事长大的,为难之际,竟是哭得动了胎气,把正在处理政事的赵骥都惊得回来,安抚哄了好半天。
皇宫中的宫人换了一波,伺候施娢的都是背景干净的,皇宫只有她一个受宠的女子,大家不敢懈怠,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
赵骥每次过来都要把宫人赶出殿外,旁人见他威严面色便觉胆怯,只觉这位姑娘是吵到了新陛下,又要受罚。
“好姑娘不哭,王爷不罚施家了,不罚了,”赵骥抱她在怀中,见她哭得柔弱惹人怜,都忘了自己是个新登基的皇帝,“施娢,不要哭,你不哭王爷就不再动施家,听话些,乖一些,王爷真的不罚他们。”
赵骥一直没让她知道施家的事,但施太师离世的事瞒不住,现在更是担心她哭坏了身子。
施娢只攥着他的袖子,泣道:“我要回去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是甜文,没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