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试图控制住自己混乱的大脑继续再多看些什么,以此分散我过于紧张的神经的时候,一晃而过我看到头顶处闪过艾伊塔那女人的脸。
依稀仿佛见她手里握着样什么东西,金灿灿的,像是只金甲虫。那之后,头顶的棺材盖被轰的一声推上。
随着最后一丝微弱的火光从我眼前消失,周围一团浓烈的黑暗迅速朝我压了过来,紧接而来的是静,静得仿佛周遭一切都完全凝固了。
那一刻我真想尖叫。
疯狂地尖叫,并且用力推开头顶那块沉重的盖子。
可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也无法令这具僵硬麻木的尸体有任何一点动作。唯一能做的就是呼吸,可是这小得只能容下一具尸体的空间里所仅存的那点空气,够我使用多久??
想到这点我彻底乱了,虽然脑子时刻都在不停提醒自己,这是在斐特拉曼的脑子里,这是思维,我只是思维,无所谓空气,无所谓死亡……
可是当鼻子里缓慢吸入的空气明显变得越来越稀少的时候,那些提醒似乎完全不起作用了。
思维又怎样,在别人脑子里又怎样。我他妈的是真真实实感觉着这种慢慢逼近过来的死亡啊!!
就是因为缓慢,所以才更令人恐惧,能有什么比活生生看着自己一点一点被弄死更可怕。
脑子因此而处在一种完全混乱的状态,我死盯着头顶上那片黑暗,死死盯着它,因为这是我在这棺材里唯一能做的事情。
那片黑暗里有一张脸。
那个女人的脸。
那张同我一模一样的脸。
她如此清晰而深刻地烙刻在那片黑暗里,我有种想要撕碎她,或者将她一并带进这狭窄监狱的冲动。
如此强烈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