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突然响起阵呜咽声,是一直呆坐着的汪老爷子。本来一直安静得像根木雕似的,此时也不知道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呆呆看着天花板,嘴里拉长了声调发出种长一下短一下的哭声。
“汪爷爷?”我试着叫他,他没理睬我,只是那么呆呆傻傻地对着天花板哭,哭声令我后背上的伤更加疼痛,不由得有些心烦意乱,我从衣袋里摸出烟点燃了,狠狠地吸了两口。
“那东西里的人跟你说了什么,”看着我的样子斐特拉曼问我:“你看上去很紧张。”
“没什么,生意上的事。”一边说一边将烟塞进嘴里,我发觉自己手指抖得很厉害。
“生意和我有关么。”他又问。
我再次朝他看了一眼。这人很敏锐,虽然我和那两人通话时刻意注意了自己的话语,仍是被他感觉出了我那些零碎话句里潜藏的东西,或者,也许是从我脑子里窃取到的。但他目光看上去很平静,我无法从中窥知任何情绪,所以说凡人同特殊能力者的落差就在这里。“不,没有关系。”而撒谎是我的天性,即便他感觉出来,只要他不道破,我也不需坦白。
这时背上再次一阵密密麻麻的疼痛,令我眼前一阵发黑。
我不得不闭紧了眼睛咬了咬牙,慢慢试着继续将这种痛感消化掉,但很难,每一次的发作强度都要高出原来数倍,疼痛让我胃里排山倒海似的恶心,我不由自主哆嗦了起来,像刚被从冰水里捞出来似的浑身发抖。
而这过程那男人就在边上看着,仿佛当初艾伊塔在棺材边静静看着他被活埋那样,平静得令人心寒。我的牙齿咬断了烟头,它从我嘴里掉了下去,在我腿上烫了个黑斑。
“如果实在忍不住,你可以叫出来。”他弯腰将烟头从我腿上拾起来时淡淡对我道。
我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