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抱青警惕地扫了眼章辜民,默不作声,领着他往里面去。
众人见了章辜民,并不意外,该干什么该什么。之前傅抱青养伤的时候,少夫人提及伏击的事,曾有意透露过,要让章辜民留在商会。事实上,少夫人做出这个决定,他们也松一口气。
做他们这一行的,最忌意气用事,章辜民混了这么多年,实力不容小觑,即使是他一时失势,日后他也能东山再起,只是时间与精力的问题罢了。
少夫人借这个机会扒他一层皮,章辜民自己心里也应该明白,去,要削骨,留,要剔肉。肉能再长出来,骨头没了,那可就真的没了。
商会是章辜民背了二十年的壳,他轻易不会舍弃。所以无论是他假意投诚也好,还是他真心屈服也罢,总之表面上和气,吩咐下去的事办好办妥,自然也就相安无事。
大伙一块上了桌,李大盯着章辜民包扎好的手看了会,笑道:“正巧,前阵子抱青伤的也是左手。”
章辜民敷衍地笑了笑。
今天这一桌子上坐的,全是过去任他差遣的小喽啰,哪有资格跟他一起上桌吃饭。他坐得浑身不自在。
白玉萝正好拿酒来,傅抱青连忙腾出身边的位子,渴望的眼神望过去。
白玉萝瞧了一圈,最后选在章辜民身边坐下。
傅抱青恨恨地瞪章辜民一眼。
章辜民察觉到他的目光,撇过头轻蔑地哼了声。
白玉萝亲自斟满酒,推到章辜民跟前,指尖扣了扣杯,柔声道:“二爷,你第一次来,算新人,新人得给大家敬杯酒。”
章辜民一动不动。
他是什么身份,给她敬酒已属客气,还给这群人敬酒?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