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那两狱卒过去,口上毕恭毕敬,“聂大人,别为难小的,您自己坐上去吧。”
聂珏瞥着刘禄,冷笑了一声,旋即抬腿坐了。
诏狱里最臭名昭著的老虎凳,犯人闻之便胆怯,坐到上面后,狱卒将人用绳子捆绑住,在其脚下垫上石头,不需严刑拷打,犯人在上面呆一天保证招供,若在上面坐的时间长,肌肉撕裂,关节受伤,外表看不出来什么,可放下来之后,双腿很大程度会致残。
“聂大人,什么时候想明白了,本官再来看你,”刑讯室里灰尘多,刘禄两手扫开扑面的灰尘,便出了室门。
当夜,高庭渊便得了消息,兖州这一路除了他存的私心,聂珏确实如她曾经所言,为这个国家尽心尽力,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官,可转头她却下了狱,值此之际,实在太过敏感,聂珏的命不仅要救,他还要大大方方的救,让那些躲在暗处的蛇鼠知道,这是他的人,动她就是和他高庭渊作对。
近亥时,高庭渊整装欲出门,到的前堂时,将好见高仲瑾坐在门边赏月。
“父亲。”
高仲瑾半抬头注视着他些微苍白的脸,道,“伤还未好,要去哪儿?”
“入宫,”高庭渊站到他身前,替他盖好腿上的毯子,“不早了,您该歇息了。”
高仲瑾一把攥住他的手,问道,“你是不是要去为那聂珏求情?”
高庭渊轻抽出手,往天上一瞧,月上中天,莹亮喜人,他轻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