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脸上神情不卑不亢,从官窑玉盘上移开视线,凤眼微挑,嘴角泄出一丝笑意来:“如今我嫁给殿下,自此以后我和太傅也就是一家人。太傅若是闲来无事,不妨常来夕颜殿多加走动,我初来东宫,殿下有什么喜好,还需慢慢摸索,但太傅对殿下喜好甚为熟悉,有你相帮,我也不至于毫无头绪,乱成一团。”
凤夙眉心神色浅淡,“其实,我和殿下关系没有娘娘想象中那么好,但也没有娘娘想象中那么不好。师生相交,虽然感情浓郁,但终究主仆有别,彼此看的太清,太透……不好。”
白芷闻言,一时怔了怔,失神片刻,这才漫不经心的笑了笑:“太傅说这话的语气,不期然让我想到了殿下。都说人与人若是在一起时间长了,就会不自觉模仿对方的谈话方式和动作,看来果真所言不假。”
“是么……”凤夙的表情始终都是淡淡的。
白芷眼神飘渺,话语似无意,却含情,红唇轻启:“太傅有治国之才,殿下得遇太傅教诲,乃是殿下之福。”
凤夙微微一笑,摇头道:“娘娘言重了,此生教导箫儿,不敢有其他奢求,只盼不会辱没东宫太子之风。”
白芷说凤夙乃燕箫之福,又岂是肺腑之言?
后宫女子向来是话里有话,不到最后一刻,谁都看不到美丽的容颜下究竟深藏着怎样的冷峭和锋芒?
白芷转回眸子,轻玩蔻指,话语似是沾染了些许漫不经心:“太傅谦虚,你一向聪慧过人,处事为人深明大义,有你时刻督促殿下,本宫自是放心的很。”
凤夙浅笑,并不吭声。
白芷不过初嫁燕箫而已,言词间却一直有意无意将她视作外人。代燕箫感谢她?
不该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