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丑时将到,终于有差官急急赶了回来,报说:“外间有吏部的人来到,说是天官已回到吏部。”
袁恕己闻听,那提了半宿的心才算放下,忙回来告知了阿弦,又道:“我说不会有事,早叫你睡,偏要撑,别熬出病来。”便叫她在里间那胡榻上安歇。
阿弦小心地抱着玄影,将它先放在榻上,回头问道:“少卿如何安置?”
袁恕己道:“可惜这榻有些小,不然就……”
话一出口,蓦地醒悟这会儿彼此都知道阿弦是女儿身,已经不适合再如之前一样肆无忌惮地跟她玩笑了。
“我在外头,给你守夜。”他及时停口。
幸而阿弦的注意力不在这上头,只是迟疑着问道:“少卿,什么时候能见阿叔?”
袁恕己问道:“你见他做什么?”
“我、我有话想问他。”
“什么话,问我不是一样的?”
阿弦想了会儿:“……我其实是担心阿叔,不知他怎么样了,另外,还有虞姐姐也不知怎么样了。”
袁恕己道:“你不必担心他,崔晔是极有主张的人,你看先前发现你不见了,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他竟不慌不忙,即刻想好了前后进退之法,他既然肯插手,当然也有全身而退的法子。至于虞娘子……”
皱眉,对上阿弦的目光,袁恕己道:“不怕,如果她还在国公府中,周国公的目标是你,不会为难她的。”
阿弦默然:“我只怕周国公迁怒。”
袁恕己道:“今晚上有些仓促,明日再探听,若确信她还在周国公府,我陪你去要人,毕竟如今虞娘子已经不是他家奴婢了。是你的人,且周国公备不住还指望着用她做点什么呢,暂时她该是安全的。”
阿弦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