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来,沧桑往事,竟也温馨。
若是可以,她宁愿她在牢内,他在牢外。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深陷牢狱,而她前来探监。
“九姑娘,里面请!”
牢头哆哆嗦嗦地打开甬道的铁门,并递给她一把钥匙。
“九姑娘径直往里,走到最里头那一间牢室,就看到萧使君了。”
墨九略微奇怪,“你不进去?”
牢头垂首,不敢与她直视,也答非所问。
“九姑娘,这两天,你是自由的。”
这两天,她是自由的。此话何解?
东寂给了她玉扳指,任由他来皇城司狱探视萧六郎,是想告诉她,萧六郎的生命只剩下最后两天了,而他能够让她前来探视,让她在有限的范围和时间内,自由支配和萧六郎剩余的两天时间,就是对她的额外恩宠?
她有些想笑。
这就是他要展现的君权?
不论如何,在他的地盘上,他们都翻不出这座五指山。
皇城司狱,她可以出入,却带不走任何人。
君权,就是无情。
墨九微眯着眼,看甬道上被风吹得幽冷闪烁的油灯,远目一望,发现甬道两边的监舍都是空的,没有人声,安静得几乎能听见老鼠的“叽叽”抢食声。
而长长的甬道尽头,是无尽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