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七的肚子没有孕相,宫中之事也确实急迫,赵绵泽没有再耽搁,领着人匆匆出了楚茨院,便离开了魏国公府。夏初七目送他的衣角摆出门槛儿,紧攥的拳头方才松了开,长长吐了一口气,瘫倒在了c黄上。
好险!
先前在地下堂里要死要活时,她还怨怼她那小闺女为何偏生要选择这个时候出生。如今再一想来,她家这个小宝贝,是世上最懂事贴心的孩儿了。
她的出生,是保护了她的爹娘啊。若不是她提前出生,哪怕再多等几个时辰,恐怕也将酿成大祸。若不是赵樽抢了先机,搞掉了太皇太后,今儿之事恐怕也不容易这般善了。
一切都是天意。
只是,道常大师说“儿生母死”,如今女儿出生了,她却没有事,还好端端的活着,女儿也好好的,是不是代表她生女儿没事,生儿子才会有事?
闭上眼,她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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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绵泽从魏国公府回到含章殿的时候,宫中纷乱未止。太皇太后已由孙嬷嬷等几位近身的侍人换上了寿衣,正安详地躺在c黄上,面色平静,看上去并无痛苦,算得是寿终正寝。
打从赵绵泽记事时起,他这位皇祖母待他就是极为亲厚的。在他的心中,皇祖母仁厚宽和,贤德端方,跟着皇祖父日夜cao劳,为国为家,实在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奇女子。如今突然离世,他想起近段时间以来她的循循善诱,不免肝肠寸断,情不自禁飙出了几滴孝孙之泪。
“皇祖母,您怎的就这样去了?不等见上孙儿一面……”
“主子啊!奴婢……索性也随了你去才好……”孙嬷嬷侍候太皇太后的时间最长,也忍不住跟着痛哭流涕,呼天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