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宫女太监闻言,慌张地站起身来,麻利地开始为段轻痕换衣。卸下身上的衣袍,换上龙袍,带上皇冠——一切穿戴停当,卯时就要到了。
立在铜镜前,段轻痕打量着镜子里的男子。
明huáng色包裹下的他,原本就极是俊美的脸,在明huáng色龙袍的包裹下,更添了几分bi人的贵气和威严,黑眸深邃而冷凝。
段轻痕闭了闭眼,永远也回不去了吗?再也没有蓝衫飘扬的他了吗?心底深处溢出一种深沉的悲凉。
卯时就要到了,接引的太监已经在外面放好了龙撵,段轻痕迈步走出了谨身殿。刚要坐到车撵上,一个小太监却生生地说道:“殿——皇上——奴才——有事通报。”小太监似乎极是紧张,一时竟不知如何称呼段轻痕。
张贵见状,冷声道:“皇上就要登基了,什么要紧事?难道比皇上登基还要重要吗?快些退下去!”
小太监期期艾艾地退了下去,原本他是在殿中的书案上发现了一封密件,原以为皇上登机前一定会看到的。但是方才皇上一直魂不守舍,竟是没发现。他这才出声禀告,希望邀上一功。
此时见张贵呵斥,慌忙退了下去。但是,他手中的信笺还是被段轻痕看到了。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段轻痕眯眼问道。
小太监慌忙跪在地上,禀告道:“是奴才在桌案上发现的,一直想要jiāo给皇上,可——可是一直没机会。”
“呈上来!”段轻痕淡淡说道。
张贵慌忙上前,将小太监手中的信笺呈了上去。
段轻痕打开封口,拿出里面的信,只扫了一眼,脸色便大变。
信是写给他的,是关于流霜的,说是要他单人匹马在辰时赶到月落崖去。若是晚了一步,流霜的xg命便要不保了。信得落款是傅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