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阿姨在一旁连连点头,只能将所有医嘱都一一记下。
她知道顾非宸会饮酒,那是因为公司应酬免不了,可他平时并不经常抽烟,只有心烦的时候才会点上一根,却也最多只吸两口。其实这么多年,她几乎是看着他长大,知道他是极有分寸的人,永远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自持克制,甚至有时候她会觉得他冷静理智得近乎可怕。
她从没见过像他这样年轻却又这样有自制力的人。
可是这一次……赵阿姨回头去看顾非宸,他已经醒了,却沉默地躺在病c黄上,神情漠然,仿佛刚才九死一生的人并不是自己。
而且,才刚刚稳定下来,他便要求出院,谁也拗不过他。
几乎就是从那次开始,他的身体便经常出一些小状况,断断续续拖了几个月,一直没有完全康复过。
赵阿姨推开楼上卧室的门,只见顾非宸正靠坐在软躺椅里看文件。
房间里光线暗,窗帘也只拉开一条fèng,连大灯都没开,只有窗边一盏立式台灯散发出晕黄的光。
赵阿姨将饭菜放下,随手将顶灯打开。突然炽亮的灯光让顾非宸微微眯了眯眼睛,但视线仍旧落在那一沓文件上并没有移开。
赵阿姨安静地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起身的意思,不得不出声提醒:“先吃饭吧,等下饭菜该凉了,吃了对胃不好。”
“嗯,放在那里就行了。”顾非宸低低地应一声,身体却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