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她相信他懂。否则她说什么也不会上这里来。

可是顾非宸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他将茶杯往她的手边轻轻一推,然后才问:“最近怎么样?”

他的语气平淡自然,仿佛两个许久不见的好友在寒喧。

她不禁冷哂道:“再怎么样也比过去好。不是么?”

“那就好。”他看了她两秒,才垂下眼睛自顾自地饮了口茶,似乎并没有将她的嘲讽放在心上。

清雅的茶香飘了满室。

秦欢坐着没动,独自陷入沉默。

他似乎又清瘦了些,眼神依旧是深远中藏着锋锐,表情却很淡,就连语气都是一样的淡漠,高深莫测,永远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面对着这个男人,她发现自己很快就会感到窒息,仿佛是被某种隐约的气势所压迫,居然渐渐透不过气来。

也是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这间包厢没有窗户,充足的光线全靠头顶的一盏古式吊灯来提供。

这样也好。她心里不禁放松了一下,默默地想。刚才与严悦民坐在一起时,她必须时时管住自己的目光不往窗外瞟,否则畏高症便会出其不意地发作,引来一阵不适的晕眩。

一想到严悦民,她才突然回过神来,自己一去不回,也不知那位温文尔雅的医生此刻是否等得着急了。

她皱了皱眉,终于忍不住说:“你找我来是为了叙旧吗?如果是,我觉得现在就可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