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转过头,发现严悦民正用一种问询的目光望着自己。前方是红灯,倒计数的字符正自轻轻跳动,她提醒他,“就快变绿灯了。”

“哦。”严悦民放下手刹,忍不住再度看她一眼,“我感觉你最近有点魂不守舍的。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的表情不大自然,却仍旧否认:“没有,一切都很好。”

严悦民说:“我还以为你在学校被人欺负了。”

她笑一笑,不吭声。

他继续说:“最近看你心事重重,所以才想着带你去游泳。你知道么,人在水里是会释放压力的,身心都会感到放松和安全。”

可是,事实上她根本不会游泳。

但严悦民自称是个好老师,非要拉着她来游泳馆。他连泳衣、泳镜都替她准备好了,还带了一副鼻夹,但不建议她使用。

看着全副装备,她忍不住打趣他:“别告诉我你还有游泳教练这份副业。”

他站着给她整理泳帽,仔细地将一把乌黑垂顺的秀发塞进帽子里,故作严肃地说:“终于被你看出来了,医生的薪水不够我赚钱养家。”

“家”这个字令秦欢的笑容凝固了两秒……

那天晚上,那个人,他是怎么说的?

他不准她和其他男人结婚,包括严悦民。

家……

其实她从没想过会和谁组成一个家庭。这对她来说,仿佛已经是一个古老的梦了,曾经在梦里无限地憧憬,但如今,她早就醒了,也再没有那样的冲动和心心念念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