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里两股气打转,一股是看热闹瞧好戏的兴奋,另一股是酸……酸得掉牙。
猛然抬头,发觉陆晋正盯着他,顿时冷汗都要下来,“二爷,您看我做什么?眼下我也没法子飞进城找大夫啊。”
陆晋面色冷凝,辨不明情绪,“我看她比之前好受些。”
聪明人说话哪用得着挑明,曲鹤鸣当即应道:“我去树下躺会儿,万一有事,二爷再叫我就成。”
他滚远了,陆晋才将云意连人带被子一并搂紧,借着树顶漏下的月光,细细看她诗画一般的眉眼,桃花一样的唇,觉得自己膨胀到极限,过后又觉得尚可以等,等她再乖一点,听话一点。
思绪百千,他觉着自己不大磊落,竟庆幸李得胜造反,天下大乱,从前连想都不敢想的,如今却敢伸手去争。
静静,月亮藏进云里。云意在他怀里拱了拱,嘟囔说:“冷……”
他收紧手臂,让她紧紧依在他胸膛。
梦里浮浮沉沉,却总算熬过这一夜。
镖局带着货,收拾起来总归是不如陆晋几个轻车简行方便,第二天天没亮他便向胡三通辞行,计划快马入城。
胡三通是个慡快人,没什么寒暄废话,骑着马送他们一程,途中与陆晋交心,“我想了一夜,还是觉得陆小兄弟说得对,如今国家战乱,民不聊生,某虽一介武夫,但也有匡扶山河之心。与其蝇营狗苟乱世偷生,不如投身军营为国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