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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碎金把手中的文书撂在床头,抬手摸上他的脸,含笑道:“不是漏了。你是我夫婿,是我最亲密的人,得避嫌。不能叫人说我任人唯亲。”

哄人,谁不会呢。

只是从前,叶碎金从来不需要去哄谁。

如今使出来牛刀小试,看着赵景文一僵,也是有趣。

赵景文强笑:“四叔、三郎,大家伙,不都是你亲人。怎地还分?”

“那不一样的。我是叶氏家主,凡是姓叶的,都是公。”叶碎金慵懒躺下,“只有你不同,只有你于我才是私。”

赵景文噎住。

竟找不出话来反驳。

只好躺下。

叶碎金翻身面冲着他:“怎么了?不高兴?”

真真明知故问。

但赵景文干过一堆恶心人的破事。叶碎金这才哪到哪。

小巫见大巫而已。

赵景文盯着帐顶,怏怏道:“大家都有了出身,唯我是个白身,以后,定要被人瞧不起。”

叶碎金笑道:“谁敢瞧不起邓州节度使的枕边人?”

赵景文堵心死了!

这样的说法,岂不是把他就钉死在了“枕边人”这么个身份上了。

更糟的是,她话里流露出来的意思,不是仅仅这一次,而是以后长长久久,他就只能做一个“枕边人”,而不能像叶家堡别的人那样去博取功名。

赵景文焦虑极了。

可以说,这称得上是他和叶碎金结为夫妻后,第一大的难题了。他以前从来都没这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