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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庆几十万军户,死得死,逃得逃,现在也只有几万了。

军户出走逃亡,兵卒不足,守疆也变得困难起来。

李昀想起战事,便不由得想起那身披火红披风,铠甲铮亮的少年将军,得胜回承启时,那挽弓提刀策烈马的笑眼风流。

五年未见,山高水长,不够斩断年少妄念,亦磨不去心上对那人的怨。

他呼吸变得急促,日光映得他有些眩晕。

“公子?”

李昀被一声呼唤叫醒,他掌心浅浅冒了一层细密冷汗,他攥紧拳,将那怨怼,不甘,还有那本就不该有的妄想都藏了起来。

他失态了。

客船终于缓缓而行,经过重铁高闸,途径码头停留的几艘运粮军船,缓缓在边角淤沙地靠了岸。

向文向武左右扶着李昀下船,而他刚踏上陆地,那脚下摆荡虚空的感觉立刻消散无形。

他缓缓舒了一口气,抬眼望着码头上高悬的‘望台’二字,历经百年,已经涤满风霜,边角残缺。

这是太祖游历此地亲笔所题,字体里仍有以武定山河的傲然雄壮,气吞九霄。

“主子,先去客栈休息?”向文替李昀擦了擦额角的汗。

“不急。”李昀看着那高大的运粮船,忽得皱了皱眉,“我们去那边看看。”

漕船开闸验粮,船工将米粮一筐筐移至仓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