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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琛摔了手里的碗,啷当作响,白瓷碎片四处纷飞。

“赤凤营?大帅?”

陈琛抖着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他娘的,这不是在做梦吧。

“裴裴总兵摄政王?”陈琛也噗通一声单膝跪下,膝盖扣得极响,险些碎裂,“末将也该死!”

怪不得,怪不得!

这么好的箭法,除了裴将军,还有谁?

可是不对啊,梁王和摄政王不是死对头吗?

陈琛狐疑地抬眼,见两人并肩而坐,言笑相晏,丝毫没有嫌隙。

陈琛深深叹了口气。

他果然不适合搞党争,还是修河堤吧。

“什么该死不该死的,都坐吧。”

裴醉抬抬手腕,低低咳嗽一声,又抿了一口羊汤。

陈琛心有余悸,连坐木箱子都不敢好好坐了,屁股只敢坐一半,身体挺得僵直,比竹竿还挺拔。

“邓督运官,与老人家是什么关系?”李昀看着两人有些相似的面庞,故有此一问。

邓卓身体颤了颤,先谨慎地打量了一下犹自喝汤的裴醉,才敢低声禀报道:“梁王殿下,小人今日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殿下。邓连是老儿的儿子。老儿今日来找焦捕头,也是希望他能网开一面,善待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