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裴醉将柳枝插进腰带中,无奈笑道,“你我有一个会吟诗弄月就好了。”
李昀垂眸低笑,远方斜阳似火,将那如青竹的书生裹了一圈耀眼金黄,裴醉转身去看,目线竟然被灼了一下。
裴醉怔怔抬手,下意识地触碰着李昀的侧脸。
“怎么了吗?”李昀抬手摸上自己的脸,指尖与他的手掌相碰。
“没事,为兄看错了。”
裴醉回过神来,不由得失笑。
竟一时目眩,以为是河安狂沙的满目金黄。
耀眼而灼热。
“怎么了?”李昀看见裴醉一时的出神,有些担心,低声问道,“你不舒服?”
“没有。”裴醉转了话头,“跟我说说你这三年吧。”
“父皇遗诏并不只是你所知的那一份。”李昀浅浅呼了一口气,“我手中也有一份,让我遍访北疆、岭东、岭西,然后与言中集团联纵。”
“言中党。”裴醉挑眉。
“君子群而不党。”李昀无奈道。
“那也是言中党。”裴醉笑道,“大庆党派纷争,不是换个名字就能粉饰太平的。”
“随你吧。”李昀摇摇头,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