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页

裴醉松了松手臂,将脸埋进李昀头顶的发丝中,哑声道:“李元晦,你真可爱。”

李昀气得发笑:“裴忘归,我看你是不够疼。”

“谁说的?”裴醉在他耳边沉声低笑,声音喑哑,偏偏夹上了点病中的风流色,“为兄,都要疼死了。”

李昀耳根轰地一声炸地通红。

“你你”

裴醉疼得眼前发花,抬手攥着酒幡后的栅栏,将臂弯里的李昀也抵到了木栅栏上。

李昀被圈在逼仄方寸的怀抱里,一边焦心担忧,一边心动如鼓,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

他读了近二十年的圣贤书,却仍是束手无策。

“元晦”裴醉抱着李昀,声音发紧,压着痛意,似乎只有轻唤他的名字,才能渐轻一些痛苦。

李昀缓缓抬手,小心地环上裴醉的腰,用手轻轻替他抚着微颤的脊背。

“李元晦。”

那人喑哑低沉的嗓音,将这名字缓缓辗转于唇齿之间。

李昀心狠狠颤了颤,心中的高墙已经崩塌,多年的礼教和束缚,也土崩瓦解。

十年时光,终是将起于青萍之末的微风,变作迢迢卷幡之风。

在这狭仄灼热的拥抱中,李昀心中忽得一亮,多年悬而未决的心事,在此刻尘埃落定,如同一颗埋下的种子,终于得以见明艳日光。

“忘归,我明白了。”

“嗯?”

李昀抿了抿唇,拼命将裴醉扶进了暗巷。

裴醉扶着墙,慢慢蹲坐了下去,靠着砖跺歪斜的墙壁,苍白着朝他笑:“我休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