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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陈琛红了眼圈,“你怎么还活着?”

“我真是长见识了。”扶宽想挪一下身子,却疼得龇牙咧嘴的,“牛犊子居然会为了我掉眼泪。”

“不对啊。”陈琛抹了一把眼角,踹开那根碍眼的木头,怒道,“殿下从开始就没打算让你死?”

“估计是吧。”扶宽笑眯眯道。

“那老子到底是为什么难受了这么多天啊!!”陈琛气得疯狂挠头,不能对着殿下的人发火,也不能对那个半死不活的独臂狗崽子发火,只能挠头,继续挠到秃瓢。

玄初冷淡地看着扶宽。

“你不能留在望台。”

扶宽点点头:“我懂,会给殿下添麻烦,我会走。”

陈琛怒道:“你左臂都没了,你还能去哪?”

“我右手握刀,左手没就没了呗。”扶宽难得好脾气,没跟他呛声。

玄初不想插入两人之间的谈话,转身就走。

“唉,等一下。”陈琛从怀中掏出一本薄薄的册子,塞进玄初的手里,“我想了几个阵法,想请殿下看看,适不适合对付水匪。”

“知道了。”玄初塞进怀里,没什么多余的话,略一点头,便消失在门口。

天色渐晚,暗巷狭窄的甬道早就黑暗一片。

初秋微寒顺着李昀的背钻进骨头缝里,又酸又疼。

长岭两年风雪,终究是留下了病根,丝毫受不得寒。

李昀攥着裴醉的手,试图从那人的手中获得一丝暖意。

“忘归。”李昀自言自语道,“若有一日,山河安定,我们找个南方温暖的小村庄,归隐田园如何?”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