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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殿下!”申文先与李昀多年相交,亦是心急如焚,在风雨浪潮中嘶吼着,“殿下!!”

他抹一把脸上的雨水,站在风雨飘摇的船头,恨不得自己也跳下去找。

“子奉,找到了吗?”

隔着狂风水波,一低沉如钟鸣的声音自身后而来。

申文先一怔,猛然回头,看见一人站在天青色客船船头,后面船舱载了二十余兵卒,破浪顶雨而来,长橹狂拍水面,纷扬江波如雪。

“殿下,你”

“舍下的这一个时辰,我自会快马加鞭补回来。”裴醉面色沉静,“你也下去找吧,我替你在这里坐镇指挥。”

申文先沉声应是,解了腰间佩剑,直接跳入这湍急的浪潮中,如鱼儿如水,灵活地游走在断壁残板中。

裴醉手臂微扬,将如水帘般瓢泼的大雨沿着衣袖分割两处。他分别指了几个方向,身旁的兵卒便鸣锣挥旗,那十余艘船便各自沿着不同的方向去沿着漕运搜索。

“来人。”裴醉坐在船头,大雨将他的脸颊冲刷地毫无血色,如同冷玉沁露,冰冷而疏离,“将战鼓给本王搬出来。”

两个兵卒将圆形皮鼓抬了出来。

半人高的圆形战鼓被倒锥形木架支撑着,底盘稳稳地立在船头。鼓皮扯得很紧,如豆倾盆洒落的大雨砸在鼓面上,声音密集而发闷。

裴醉手里握着红布裹着的鼓槌,手臂高扬,重重地砸在了鼓面上。

皮鼓中心猛地陷落,鼓面上散落的雨水被高高地飞弹起,声音宛如惊雷劈斩荒原,低沉辽阔地回荡在这运河上方。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

“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裴醉手中紧紧攥着鼓槌,声音随着浪潮细碎的声响,还有狂风雨声,远远地送了出去。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

“不我以归,忧心有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