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人了。”骆百草抬起手臂擦了擦眼睛,袖口都磨破了。
“您”李昀刚说了一个字,便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咳得从胸口疼到额头。
“好了好了,快别说了。”骆百草鼻子越来越红,仿佛安了个水萝卜,眼泪也跟着掉,“老朽心疼啊,小殿下,怎么把身体搞成这样?”
“我”
“不说了啊,小殿下,咱不说了。”骆百草唠唠叨叨的,完全忘记了是自己提的问题,眼泪唰唰落下,擦都擦不干净,“老朽这就让人给你熬药,苦也要喝完,知道吗?唉,苦点没事,你不是小侯爷,喝苦药一点都不费劲。”
“忘”
“小殿下,你可别说话了。”骆百草胡子上都是眼泪,如同银树挂霜,那眼泪碴子差点甩到李昀脸上,“先好好养病,其他的,等好起来以后再说,好不好啊?”
“可”
“唉,小殿下,你身体太弱,不能用虎狼猛药,只能慢慢调理。”骆百草用粗麻布擦了擦鼻子,“不能急啊,不能急。”
李昀攥着骆百草的袖口,无力却又执拗不肯放:“先生”
骆百草用苍老的手掌摸着李昀的手,忽得疑惑问道:“小殿下,刚刚让老朽做什么来着?”
“”
李昀疲惫地闭上了眼,又陷入了昏睡。
这一睡便是天昏地暗,不知年月,中途不知被喂下了几次苦得要命的汤药,李昀身上的汗不停地淌,总算将身体里的寒气都祛除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