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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浩身体一僵,忽得品出点危险来,同手同脚向后爬着。

“对,当时,那姓钱的就像你这样,爬得跟个蜈蚣一样。然后”天威卫俯身,抽出腰间的奔雷刀,用刀比着钱浩的脖子,猛地一刀落下,头身分离,血溅三尺,“就是这样死的,你知道了吧?”

钱浩的眼睛睁得很大,脑袋咕噜噜地滚到了墙根下,死也没瞑目。

天威卫嫌弃刀染了血,骂骂咧咧地收刀入鞘,转头对着段鹤不耐烦道:“快点接旨,老子还有好几个地方要跑。”

段鹤心头一松,脸上却没有多大的喜悦,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了诏令。

只规限驿丞,却不规限官员,这也是空白公文,对于苦守驿站十多年的段鹤来说,还不如一箱白银实用。

“同辉段驿丞是吧。”天威卫忽得想起来了什么,神色忽得敛了起来,严肃道,“殿下有口谕。”

段鹤刚松了口气,又提心吊胆地跪下,心里忽上忽下,险些瘫倒在地上。

不带这般玩弄人心的。

“殿下口谕。”天威卫沉声道,“负罪前行,回护百姓。苦尽甘来,长夜终明。”

段鹤怔住。

他在地上跪了很久,久到那青衣天威卫转身出了门,他也保持着双手紧握诏令的动作。

“大人,快起来吧。”

窦亮平心疼段鹤积劳成疾的老腰,不忍心让他在秋意寒凉的地上久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