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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昀一行人拿着同辉知县硬塞的驿券,却没进驿站,只到旁边的歇脚驿点了壶淡酒,坐在众人中,听着那往来的江湖人胡侃朝堂之事。

比如,摄政王收拢兵权,一家独大,肆意妄为;

比如,摄政王不尊祖制,卖官卖学,侮辱天下寒窗士子;

比如,摄政王以权谋私,在朝中培植党羽;

比如

“好烦啊。”扶宽掏了掏耳朵,“怎么没完没了的,而且,这几日的内容怎么都一样?”

“何止。”李昀抬手抿了一口清酒,辛辣绕唇舌,心里也微微发疼,“这三年,都是些大同小异的话。”

“殿下难道就不驳一驳吗?”扶宽震惊了。

“懂他之人,无需他驳;不懂之人,驳也无用。”李昀握着酒盏的手指稍微用上了力气。

扶宽抹掉唇边酒渍,趴在桌上,心里堵得厉害。

本来听见这狗屁不是的浑话,就很让人难受了,再听得梁王殿下这‘无为’的解释,更提不起精神了。

“唉,反正要是有人说我坏话,我非得打到他亲娘都认不出来。”扶宽拽着向武的手臂,无精打采地问了一句,“阿武,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那当然。”向武挽了袖子,小拳头挥着,“要是有人说公子的坏话,我一定揍得他爬不起来。”

向文看着李昀沉静的侧脸,用手指在桌上叩了叩:“这大庆千万人,你们要一个一个打过去?”

“有何不可?!”两人异口同声道。

李昀拿出了手中的折扇,略略一展,手腕轻摇:“君子坦荡荡,内省不疚,夫何忧何惧?”